第73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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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3章
遠在他鄉的丹恒推算時間，也差不多該是顧阮白家長過節的時候了，他拿出手機給她發信息：【新年快樂，顧阮白。】
無法傳達的信息彈出了紅色感嘆號，代表沒有信號。
丹恒嘆了口氣，再把目光投向羅浮人聲鼎沸的夜市，專業的舞獅團隊敲鑼打鼓表演，引得群眾陣陣驚呼。
“怎麽在一邊孤零零看著，不下去參加活動麽？”景元將軍的聲音冷不丁響起，丹恒再打開手機看著壁紙上笑得瞇不見眼睛的女生，搖搖頭不語。
景元又說：“別這麽垂頭喪氣嘛，符卿已經在盡力幫你搜尋了，過年期間還要加班，她可真是怨氣沖天呢。”
“勞煩將軍替我謝過符太蔔大人。”
“口頭傳達怎麽會有用呢，得是你親口去說才是。不過也不用急，會有消息的，本將軍答應你的事情，怎麽會輕易落空？”
丹恒捏緊了手機，仍舊沈默看著被煙火映照得絢麗多彩的天空。
顧阮白的心情，也一定跟他差不多。
將軍又帶來了一則好消息：“你的努力也不全是無用功，有一道秘法能讓你回去見她，但是可能性微乎其微，風險也比較大，我並不推薦你去嘗試。”
丹恒說：“總要有人去冒險才是，我願意當第一個勇士。”
“行，你跟我來。”
……
“丹恒！”
顧阮白夢中驚醒，一時頭疼欲裂，她似擱淺沙灘瀕死的魚大口喘息，驚恐過後又笑出了聲音，爬起來準備煥然一新去迎接新的一年。
她給自己準備了兩套裙子，一套是丹恒買的比較輕便的款式，方便招待客人，一套是自己臭美用的，較為華而不實。
她沒想到樂意起的比她更早，已經在幫她招呼前來拜年的叔叔嬸嬸弟弟妹妹，他就是看著性子冷，也不是無理取鬧到不講道理，親戚們一聽滿地的食物和保健品都是他帶回來的，無不羨慕顧母。
短短時間，顧母也對他改觀不少，從性子冷淡的女兒同事升級為幹兒子，顧阮白一聽這事心頭咯噔一聲，心想壞了，她的家庭地位不保。
樂意本身外表不俗，光是站著當門神女性親戚們都很開心，顧阮白一下來，立馬卷入了暴風眼，七大姑八大姨扯著她衣服問從哪裏找來的男朋友，給她們女兒介紹一個。
顧阮白眼神已經失去亮光，麻木說：“這是我領導，來考察我的，不是男朋友，我……”
“唉唉唉，胡說什麽呢你，趕緊帶你弟祭拜祖宗去！”顧母沒讓顧阮白把話說完，就推她出去了，門外的章熙拿著祭祖用的東西，可憐兮兮看著他，想來他也是受不了親戚的嘮叨才出來的。
顧阮白頭疼，再繼續解釋就是大眾打臉，不解釋又是對人家的不負責，更是後悔讓樂意留下來了，她正要走去坡道旁的祖宗廟，樂意也跟出來了，說要一起去。
章熙不懂祭拜的規矩，就看著顧阮白弄，她把鞭炮塞給他：“放鞭炮總會吧？”
章熙猶豫，他還真不太敢，樂意沒有被命令到，也就紋絲不動。
小老弟咬咬牙就去露天的空曠地帶拉開了鞭炮，為什麽這條鞭炮這麽長啊，都快沒地方放了！
廟裏的樂意和顧阮白交談：“你生氣了？”
“嗯？有什麽好生氣的，就讓他們說去唄，我也阻止不了。”
“你媽媽太熱情，我的解釋她們都不聽。”
“哦。”
顧阮白專註點香，給老祖宗拜了三拜，口中念念有詞，似乎是在許願，樂意聽了一耳朵，很是意外於她說的是平平安安，而無關丹恒。
“你不許願他回來嗎？”
“他會回來的。”這是篤定的語氣。
如果是以前的樂意他會嘲諷癡心妄想，而看到顧阮白這麽自信，倒也不知道說什麽好，他心頭也埋怨丹恒的不告而別。
“哇，你點個鞭炮要這麽久的嗎？來來來，叫我一聲哥我就幫你。”傅達海也過來了，以調笑的語調說。
章熙瞪他：“香給你，看你怎麽點。”
“這簡單，哥哥我可是點炮仗長大的！”傅達海倒也沒吹牛，他持香的手很穩，點燃了信子立馬縮回去，跑得比章熙都快，樂意帶回來的鞭炮質量挺好，劈裏啪啦一陣接連不斷地響。
顧阮白說：“你也不用專門來看我好不好，我還沒有脆弱到需要別人同情的地步。”
她的聲音隱隱約約，大部分被埋沒鞭炮聲裏，樂意看出唇語，冷笑說：“你別自作多情，我回來可不是為了你。”
“你要為了老房子？”
“對，我已經叫人過來拆掉，準備重建。”
顧阮白想了想，顧家村的兩支隊伍就相隔兩個水塘，過去也不遠，裝修聲可能還會吵到她。
“需要幫忙嗎？”顧阮白隨口一說。
“你能幫什麽？搬磚？”
“幫你罵人。”
“噗，省省吧，你別被小心眼的農村人盯上了，事關利益，可能還要鬧一陣子，所以我也不打算先禮後兵。”炮仗聲漸漸平息，樂意冷漠說出這番話，眼裏滿是狠厲的光。
顧阮白沒再問下去，“我什麽時候可以回公司？”
“起碼過了你的生日。”
“有點久了。”還有半個月呢。
“你回去工作也沒有工資。”
傅達海和章熙進來了，看到他們還在進行大人的交談，小黑也沒說什麽，默默倒酒燒紙錢再拜祖，章熙有樣學樣。
顧阮白開玩笑說：“你要不也拜一拜？”
“我的錢賺得夠多的了。”
“許願找個漂亮老婆。”
樂意扯了扯嘴角：“伺候不來。”嘴上嫌棄，身體倒是正直，已經自己拜起來了。
自家的廟裏祭祖一次，再繼續去村口之外的寺廟祭一次，回到家已經是中午了，家裏又來了不少親戚，孩子們滿地跑，甜甜的聲音喊著新年好，顧阮白一一發了紅包，回頭跟兩個小老弟說：“你們怎麽都不恭喜我？”
傅達海：“我已經能打工了，壓歲錢也就不用給了。”
章熙：“我長大了，也一樣。”
顧阮白：“恭喜我，跟我給你們紅包是兩回事，怎麽，不希望我今年步步高升？”
傅達海和章熙對視一眼，給姐姐說盡好話，顧阮白享受了一頓彩虹屁之後也把紅包發給他們，“樂意呢？他這麽有錢你們可別錯過。”
傅達海咽著口水：“這、這怎麽好意思啊，自家人就不用給了吧？不過還是祝福樂意大老板生意興隆。”
章熙支支吾吾，又聽到顧母叫他招待親戚，趕緊溜了。
“我沒有現金，就給你發微信紅包吧。”
“也行。”傅達海之前就跟他加過好友，點開了電子紅包一看，“一千？！”
顧阮白還罵他破壞規矩：“你給這麽多，以後小黑還得還你小孩呢，超過二十都算多的了，退回去。”
傅達海垂涎欲滴，舍不得收回去了，“哥，哥你想聽多少好話我都跟你說，絕對真誠！”
樂意說他要回城市參加展覽了，突然得始料未及，他本就有這個打算，在農村體會一遭久違的年夜飯，還有工作的事等著他去處理。
“不吃中午飯了？”
“不用，吃了就走不掉了。”
也是，讓顧母知道樂意要走，肯定是百般挽留。
“送你到村口吧。”三人上了車，在村口的竹林腳下車，顧阮白對他揮手，“註意安全，不超速、不別車哦。”
傅達海：“我怎麽感覺你提醒他一定要超速呢？”
“少來，我看著是這種人麽？”
“反正我看出你松了一口氣，把燙手山芋送走後肯定輕松吧。”
站在村口，顧阮白挪不動腿，郁郁竹林間吹來清爽的風，漫步晚霞之下，顧阮白先去了旁邊的小賣部買零食。
傅達海喜歡喝飲料，雪碧可樂的大瓶飲料通通買上，買了又難提，咬咬牙硬拿上，“要是丹恒哥在就好了，今年也不至於又是沒年味的一年。哦，我記得咱們小時候就是在這裏蹭別人wifi的，你看看還連得不？”
“都多久的事情了你還記得。”顧阮白低頭看了眼手機，身子驀然僵硬住，立馬回頭奔跑去村口。
“那是，我雖然學習不太好，但是記憶力還是正常的，那時候我沒手機，就只能跟你搶……誒，人呢？跑回去幹嘛，錢掉了？”
顧阮白跑得很急，茂密的竹林把逐漸暗下來的天遮蔽，光從平坦的道路傾瀉，她跑出來沒看到任何人影，再掏出手機，確認信息屬實，她大喊：
“丹恒！！”
聲音染上了哭腔，強烈的感情使人不忍。
傅達海聽到這麽一聲呼喚，一口氣提著滿滿的東西回來找她，夜色轉眼完全籠罩了顧家村，顧阮白茫然站在路邊，看著翠綠的山嶺。
手機再次亮起，卻不是丹恒發的信息。
章熙：【姐，還沒有回來吃飯嗎？】
吹著冷風平覆了心情，顧阮白抹去眼淚，走向了傅達海。
“姐，別哭了，不然我肩膀給你靠靠？”傅達海說得真心話，而顧阮白搖頭，說：“東西給我一點，你拿著累。”
“不用，我自己可以的。”
“給我吧。”清冷的男音出現在身後，顧阮白要猛地回過頭，同時眼睛上蓋住了一只手，她激動得顫抖起來，大氣都不敢多喘。
“我數三聲才能夠回頭。”
顧阮白沈默，她已經忘記了要說話。
“三。”
“二。”
“一！”
她得以睜開眼看清事物。
道路的路燈照不到的地方，朦朧的月光下，青年打扮休閑，面帶溫和的笑意作弄她，顧阮白撲過去緊緊抱著他，生怕松懈一點力道他就會不見。
“這不是夢，丹恒，這不是夢！”
“是的，不是夢，我是真真切切站在你面前。新年快樂，顧阮白。”
亮起的手機還來不及熄屏——
丹恒：【我在你後面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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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勞煩將軍替我謝過符太蔔大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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丹恒捏緊了手機，仍舊沈默看著被煙火映照得絢麗多彩的天空。
顧阮白的心情，也一定跟他差不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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丹恒說：“總要有人去冒險才是，我願意當第一個勇士。”
“行，你跟我來。”
……
“丹恒！”
顧阮白夢中驚醒，一時頭疼欲裂，她似擱淺沙灘瀕死的魚大口喘息，驚恐過後又笑出了聲音，爬起來準備煥然一新去迎接新的一年。
她給自己準備了兩套裙子，一套是丹恒買的比較輕便的款式，方便招待客人，一套是自己臭美用的，較為華而不實。
她沒想到樂意起的比她更早，已經在幫她招呼前來拜年的叔叔嬸嬸弟弟妹妹，他就是看著性子冷，也不是無理取鬧到不講道理，親戚們一聽滿地的食物和保健品都是他帶回來的，無不羨慕顧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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樂意本身外表不俗，光是站著當門神女性親戚們都很開心，顧阮白一下來，立馬卷入了暴風眼，七大姑八大姨扯著她衣服問從哪裏找來的男朋友，給她們女兒介紹一個。
顧阮白眼神已經失去亮光，麻木說：“這是我領導，來考察我的，不是男朋友，我……”
“唉唉唉，胡說什麽呢你，趕緊帶你弟祭拜祖宗去！”顧母沒讓顧阮白把話說完，就推她出去了，門外的章熙拿著祭祖用的東西，可憐兮兮看著他，想來他也是受不了親戚的嘮叨才出來的。
顧阮白頭疼，再繼續解釋就是大眾打臉，不解釋又是對人家的不負責，更是後悔讓樂意留下來了，她正要走去坡道旁的祖宗廟，樂意也跟出來了，說要一起去。
章熙不懂祭拜的規矩，就看著顧阮白弄，她把鞭炮塞給他：“放鞭炮總會吧？”
章熙猶豫，他還真不太敢，樂意沒有被命令到，也就紋絲不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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廟裏的樂意和顧阮白交談：“你生氣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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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媽媽太熱情，我的解釋她們都不聽。”
“哦。”
顧阮白專註點香，給老祖宗拜了三拜，口中念念有詞，似乎是在許願，樂意聽了一耳朵，很是意外於她說的是平平安安，而無關丹恒。
“你不許願他回來嗎？”
“他會回來的。”這是篤定的語氣。
如果是以前的樂意他會嘲諷癡心妄想，而看到顧阮白這麽自信，倒也不知道說什麽好，他心頭也埋怨丹恒的不告而別。
“哇，你點個鞭炮要這麽久的嗎？來來來，叫我一聲哥我就幫你。”傅達海也過來了，以調笑的語調說。
章熙瞪他：“香給你，看你怎麽點。”
“這簡單，哥哥我可是點炮仗長大的！”傅達海倒也沒吹牛，他持香的手很穩，點燃了信子立馬縮回去，跑得比章熙都快，樂意帶回來的鞭炮質量挺好，劈裏啪啦一陣接連不斷地響。
顧阮白說：“你也不用專門來看我好不好，我還沒有脆弱到需要別人同情的地步。”
她的聲音隱隱約約，大部分被埋沒鞭炮聲裏，樂意看出唇語，冷笑說：“你別自作多情，我回來可不是為了你。”
“你要為了老房子？”
“對，我已經叫人過來拆掉，準備重建。”
顧阮白想了想，顧家村的兩支隊伍就相隔兩個水塘，過去也不遠，裝修聲可能還會吵到她。
“需要幫忙嗎？”顧阮白隨口一說。
“你能幫什麽？搬磚？”
“幫你罵人。”
“噗，省省吧，你別被小心眼的農村人盯上了，事關利益，可能還要鬧一陣子，所以我也不打算先禮後兵。”炮仗聲漸漸平息，樂意冷漠說出這番話，眼裏滿是狠厲的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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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的錢賺得夠多的了。”
“許願找個漂亮老婆。”
樂意扯了扯嘴角：“伺候不來。”嘴上嫌棄，身體倒是正直，已經自己拜起來了。
自家的廟裏祭祖一次，再繼續去村口之外的寺廟祭一次，回到家已經是中午了，家裏又來了不少親戚，孩子們滿地跑，甜甜的聲音喊著新年好，顧阮白一一發了紅包，回頭跟兩個小老弟說：“你們怎麽都不恭喜我？”
傅達海：“我已經能打工了，壓歲錢也就不用給了。”
章熙：“我長大了，也一樣。”
顧阮白：“恭喜我，跟我給你們紅包是兩回事，怎麽，不希望我今年步步高升？”
傅達海和章熙對視一眼，給姐姐說盡好話，顧阮白享受了一頓彩虹屁之後也把紅包發給他們，“樂意呢？他這麽有錢你們可別錯過。”
傅達海咽著口水：“這、這怎麽好意思啊，自家人就不用給了吧？不過還是祝福樂意大老板生意興隆。”
章熙支支吾吾，又聽到顧母叫他招待親戚，趕緊溜了。
“我沒有現金，就給你發微信紅包吧。”
“也行。”傅達海之前就跟他加過好友，點開了電子紅包一看，“一千？！”
顧阮白還罵他破壞規矩：“你給這麽多，以後小黑還得還你小孩呢，超過二十都算多的了，退回去。”
傅達海垂涎欲滴，舍不得收回去了，“哥，哥你想聽多少好話我都跟你說，絕對真誠！”
樂意說他要回城市參加展覽了，突然得始料未及，他本就有這個打算，在農村體會一遭久違的年夜飯，還有工作的事等著他去處理。
“不吃中午飯了？”
“不用，吃了就走不掉了。”
也是，讓顧母知道樂意要走，肯定是百般挽留。
“送你到村口吧。”三人上了車，在村口的竹林腳下車，顧阮白對他揮手，“註意安全，不超速、不別車哦。”
傅達海：“我怎麽感覺你提醒他一定要超速呢？”
“少來，我看著是這種人麽？”
“反正我看出你松了一口氣，把燙手山芋送走後肯定輕松吧。”
站在村口，顧阮白挪不動腿，郁郁竹林間吹來清爽的風，漫步晚霞之下，顧阮白先去了旁邊的小賣部買零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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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是，我雖然學習不太好，但是記憶力還是正常的，那時候我沒手機，就只能跟你搶……誒，人呢？跑回去幹嘛，錢掉了？”
顧阮白跑得很急，茂密的竹林把逐漸暗下來的天遮蔽，光從平坦的道路傾瀉，她跑出來沒看到任何人影，再掏出手機，確認信息屬實，她大喊：
“丹恒！！”
聲音染上了哭腔，強烈的感情使人不忍。
傅達海聽到這麽一聲呼喚，一口氣提著滿滿的東西回來找她，夜色轉眼完全籠罩了顧家村，顧阮白茫然站在路邊，看著翠綠的山嶺。
手機再次亮起，卻不是丹恒發的信息。
章熙：【姐，還沒有回來吃飯嗎？】
吹著冷風平覆了心情，顧阮白抹去眼淚，走向了傅達海。
“姐，別哭了，不然我肩膀給你靠靠？”傅達海說得真心話，而顧阮白搖頭，說：“東西給我一點，你拿著累。”
“不用，我自己可以的。”
“給我吧。”清冷的男音出現在身後，顧阮白要猛地回過頭，同時眼睛上蓋住了一只手，她激動得顫抖起來，大氣都不敢多喘。
“我數三聲才能夠回頭。”
顧阮白沈默，她已經忘記了要說話。
“三。”
“二。”
“一！”
她得以睜開眼看清事物。
道路的路燈照不到的地方，朦朧的月光下，青年打扮休閑，面帶溫和的笑意作弄她，顧阮白撲過去緊緊抱著他，生怕松懈一點力道他就會不見。
“這不是夢，丹恒，這不是夢！”
“是的，不是夢，我是真真切切站在你面前。新年快樂，顧阮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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